中国经济增长结构转换的风险
时间:11-04-13 来源:世纪海翔
中国经济增长结构转换的风险
中国制造业采购经理指数(PMI)三月份回升至百分之五十三点四水平,环比上升一点二个百分点。换言之,经过连续三个月下降后回升,表面上显示了经济发展在政府宏调的预期轨迹上运行,但基于回升存在季节性特征,因此,经济能否平稳增长还有待观察,而且全球经济形势,在欧洲债务危机蠢蠢欲动、日本大地震和核洩事故的破坏性持续加深,以及美国增长步伐欠稳的状态下,令国际经济不稳定的风险剧增,同时也令中国目前调整(投资驱动型)增长结构,提升消费驱动增长的比重,呈现出制度转换的更大不确定性。
国家统计局较早前公布一至二月份宏观经济数据,其中固定资产投资,工业增加值及消息品零售总额增幅均低于市场预期,一度被视为经济已有所降温。因此,对于三月份PMI的公布,便格外受到市场关注。
最新的PMI止跌回升,不过升幅低于往年,似乎显示了政策的紧缩效果,已体现在实体经济之上。但增加消费驱动的增幅,能否抵消投资驱动降幅所产生的负面影响,并令经济处于相对稳定的可持续增长状态,目前只能(审慎乐观)。因为当中所蕴含的发展风险,至今仍若隐若现。
本月中旬,长期观察中国经济发展的经济学家Michael Pettis曾分析,中国从(投资型增长)转变为(消费型增长)面临相当大的困难,由于中国家庭消费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不断下降,因此,即使政府下定决心,积极推动经济均衡增长,但面对结构性的固有制约,使增长方式的转移难免举步为艰。
很明显,中国高储蓄率、低消费率的现象长期存在。据世界银行的资料,自2000以来,中国的最终消费率平均为百分之五十四点二,比世界的平均消费率低近三十个百分点。消费率长期偏低,其中一个主因,是家庭的财富转移到制造业和投资身上。由于央行制订极低的利率水平,在低利率的作用下,据估计,每年从家庭转移给银行和贷款者的财富,起码占国内生产总值百分之五至百分之七水平。当家庭财富减少,自然导致家庭消费下降。换言之,中国经济之高速增长,是家庭财富转移为制造业和投资的繁荣提供了补贴,且为银行体系的不良贷款(埋单)。
从奥地利经济学派的分析角度看,企业家的投资上限应该是社会储蓄总额。若人为压低利率,融资成本远低于真实成本,则企业家的投资便会超过社会储蓄总额。很清楚,真实储蓄和信贷之间出现的缺口,必须靠政府增加货币供应来弥补。中国偏高的储蓄变成银行体系的贷款,不仅挤掉消费,而且依靠人为低利率所刺激的过度投资,连同信贷的乘数效应,虽然可以令经济热烘一片,但必然扭曲经济的正常增长结构。
事实上,(货币失踪)(missing money)的问题愈来愈受到外界关注。过去十年,中国广义货币供应量M2增长率,减去相应年份的经济增长率和通胀率之和后,出现极为显著的缺口,使得中国(货币失跌)之谜,一直困扰不少中外经济学家。其中有分析认为,以银行为主导的金融系统和商业银行存在巨额不良资产,导致了这个现象。
但无论如何,庞大货币供应量和流动性,其中一些信贷包含(极低成本)所造成的盲目投资和资源浪费,迟早会在实体经济上体现出来。可以说,中国经济迅速扩张,资金使用人为低成本所导致配置失当的潜藏损失,已成为中国经济结构转型的一个重大风险来源。最近连串的宏观经济指标,连同昨天公布三月份PMI数据,虽然展示紧缩效果及调整经济增长结构的政策,尚在政府宏调的(掌控)之中,但当中所潜藏的变化和风险,显然未能令市场安心。
摘自—香港信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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